蒸汽之国的爱丽丝第一百六十章 说过同样的话吗
林格独自一人在墓园中待了很久直到日落西沉的时候也没有人来打扰他。
晚霞染着半边天空森林的顶端像是烧起来了犹如樱花盛开般的火焰沿着鲸鱼的脊背一路蔓延燃烧却在尽头处戛然而止落入无尽空虚的黑暗之中。
那是阳光无法穿透的黑色森林也是孤独与迷茫悄然蔓生之地群聚者的篝火遥远而又疏离宛如与此隔着两个世界。
轻轻的脚步声打破了这里的平静也让年轻人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他抬头望去本以为是梅蒂恩或圣夏莉雅来呼唤他回去参加宴会了不料却看到了一个久违的身影。
说是久违其实离别的时间也不过一周多而已但因她要做的事情格外凶险总让人忍不住担忧心中期盼着她早点回来于是时间的流逝也被拉长了一天就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绝不会有事的。
谁能令歌丝塔芙家族的骑士陷入无可挽救的困境之中呢?这个世界上能够打败她的人唯有自己。
“我听说梅蒂恩回来了。
” 希诺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也属于“离家远行后重归故乡”的一员或许是因为在她心目中真正的家乡唯有格兰吉尼亚那片盛开着白棘花的大地吧。
云鲸空岛虽然温馨同伴们虽然热情但终究不是灵魂与记忆的归宿。
像她还拥有家乡拥有心灵的寄托已是极为幸福的一件事了不仅世间寥寥在云鲸空岛上也没有几个。
就像萝乐娜的心灵归宿始终是遥远海上的涅瑞伊得斯城、依耶塔的心灵归宿永远是那座被风与樱草环绕的阿维尼翁小村庄一样她们都很幸运。
有些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心灵归宿比如自诞生起就一直孤独流浪着的白夜和格洛莉亚不停地变换身份不停地寻找自我却渐行渐远逐渐迷失;有些人一度得到了归宿却被迫失去比如明明可以和奶奶一起在诗琪利亚半岛过上安稳生活的蕾蒂西亚却因异类的野望和人类的残忍被迫离去眼睁睁地看着那场大火将记忆中的一切抹去不复存在。
而有些人他的经历可能更为复杂一点吧。
曾经找到了归宿发誓会永远守护着它;面对现实的压力被动地失去然后只顾着逃跑;最后又在一处本以为不会过多停留的土地上重建起那座熟悉的教堂。
抬头仰望夕阳下它的影子正被拉长似沉默的巨人般守护着同时也守望着。
讽刺的是就连这座教堂也不是他亲手重建的而是来自妹妹的一意孤行。
梅蒂恩一直在成长与之相对的自己却好像一直在后退。
最近年轻人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正在变得软弱、犹豫、多愁善感。
“总感觉你有些消沉。
”希诺将手中的圣枪白棘平放在地面上刚刚在溪水中洗净的枝形枪刃犹如活着一般随时都可能萌发出幼嫩的新叶她走到年轻人的身边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难道是不高兴见到我回来吗林格?” 年轻人绝无此意他张了张嘴巴还没想好解释的话语希诺却已跳过了这个话题。
她走向那方洁白的墓碑半蹲下来将另一只手上捧着的花束轻轻放在了墓碑前雪白的长发沿着脖颈与肩膀往下垂落时还氤氲着未散的水汽。
林格注意到那些花同样是白色的它们看起来很小一朵花还没有他的指甲盖那么大毫不起眼必须紧紧地挨着彼此像家人般拥簇在一起才能引起过路人的注意。
他十分肯定这些花朵不是云鲸空岛的产物它们可能来自外面那片土地亦是生者渴望夺回的故乡、逝者渴望梦见的归处。
希诺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
“回来的时候我在路边看到了这种花觉得它们和故乡的白棘花很像就擅自摘了一些回来原本想要插在花瓶里作为装饰的但现在看来放在这里或许更合适吧。
“希诺说着指尖轻抚过那些细小而柔软的花瓣感受着它们挠过指肚时有点痒酥酥的触感不知怎的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童年。
那时候的她还不懂事也曾漫山遍野地跑着怀着一种好奇而又激动的心情轻轻摘下盛夏原野上一朵白色的小花心中疑惑于为何这样毫不起眼的白色花朵竟能够让伟大的歌丝塔芙骑士们以此为荣呢?先祖大人寻找家族的象征物时为什么不选择更强大的狮子、更坚贞的猎犬、或者更符合骑士这一形象的骏马而偏偏选择了这种只有短短一季生命的渺小之物呢? 这个道理她是很久之后才明白的身为小孩子时就算内心有过这样的疑惑也难以想通答案大人们更不会告诉她都说你现在还不需要思考这些毕竟你还是个孩子嘛。
孩子总是由一切懵懂而美好的事物构成的:花、糖果、冰块、云朵以及一场美好的梦境。
这方苍白的墓碑之下又埋葬着多少个懵懂而美好的灵魂?他们本可以如幼年时期的希诺般对一切未知的事物感到好奇对一切好奇的事物产生疑惑对一切疑惑的事物追根究底直至被问得不耐烦的大人们笑着摇头表示: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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