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你命中缺我第842章 没有妈妈
鉴宝大会与符箓传承的风声如石子投入乱麻巷浑水荡开几圈涟漪便又沉寂。
日子重归底层特有的平静带着挣扎与麻木。
陈平守着平安居。
白日称米夜里吐纳。
炼气六层顶峰的修为如被反复打磨的磐石坚固却难寸进。
他缺的不是灵气而是门。
一道能窥见更高处风景的门。
那场大会的流言或许就是门上不易察觉的缝隙。
只是这缝隙藏得太深。
平安居迎来送往的皆是为了一日三餐奔波的底层散修。
他们口中的消息多是坊市鸡毛蒜皮或是城外哪个倒霉蛋死了。
想从他们嘴里听到符箓传承、城主府秘辛无异于缘木求鱼。
他需要一个新的耳朵。
一个能听到更深处声音的耳朵。
这日午后铺子客人稀疏。
老主顾赵大嘴扛着空米袋骂骂咧咧进来。
陈老!十斤白露谷!他娘的这日子没法过了!鱼骨巷喝碗最便宜的鱼杂汤都涨了三个铜板! 陈平起身舀米。
哦?他随意应了一声鱼骨巷?那地方乱得很。
谁说不是呢!赵大嘴一屁股坐在米袋上抹了把脸上的汗臭气熏天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前儿个我看见几个不长眼的家伙围着一个算命的老瞎子想打听黑潮旧事结果你猜怎么着? 陈平舀米的动作微顿。
怎么着? 那老瞎子嘿赵大嘴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眼瞎心不瞎!收了人家半块灵石的问路钱就回了仨字——不知道!差点没把那几个家伙鼻子气歪了! 都说啊鱼骨巷的盲陈认钱不认人。
想从他嘴里掏东西得拿真金白银来换。
而且啊赵大嘴压低声音凑近了些那老瞎子邪门得很专知道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越是没人打听的他要价越黑!谁知道是不是胡诌的! 盲陈。
陈平将称好的米粮递过去心中已将这个名字与那条充满鱼腥味与底层挣扎的阴暗巷子一同记下。
送走赵大嘴陈平没有立刻坐回柜台。
他走到门口看着巷子里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等。
鱼骨巷……盲陈……或许那里藏着他需要的线头。
当夜平安居早早上了门板。
陈平没有修行。
他在卧房昏黄的油灯下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蜕变。
他没有再用锅灰和草汁。
他从箱底翻出一套早已不穿的、浆洗得发硬的青布长衫款式陈旧带着穷酸秀才气。
他又寻来一块用剩的墨锭在砚台里用清水研开然后用指尖蘸着墨汁小心地在自己指甲缝里、袖口处留下几处不易察觉的墨痕。
最后他从赵孤本那堆遗物里翻出几张写满了批注、散发着浓重旧纸张气味的残破书页随意地塞入袖中。
做完这一切他对着水盆里模糊的倒影再次调整着自己的气息。
那份属于老农的木讷与卑微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因常年钻研故纸堆而生的、近乎痴傻的迂腐与落魄。
第二日午后一个身穿破旧长衫、身上散发着淡淡墨汁与霉味、眼神略显呆滞的老秀才出现在鱼骨巷口。
与乱麻巷的喧嚣不同鱼骨巷更显阴暗潮湿。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鱼腥味、水腥味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腐败气息。
巷道狭窄两侧低矮的木棚挤挤挨挨如同张开的布满獠牙的巨口。
陈平没有立刻深入。
他在巷口一家最破败、只卖些浑浊劣酒与腥臭鱼干的小茶馆里坐下。
茶馆里只有三两个客人皆是衣衫褴褛、眼神麻木的底层苦力。
他要了一碗最便宜的粗茶便如同一块被遗忘的石头缩在最阴暗的角落静静地听着看着。
他看着一个衣衫褴褛的汉子为了一枚黑铁币与老板争得面红耳赤。
他看着几个眼神凶戾的家伙从巷子深处走出腰间鼓鼓囊囊显然刚干完一票。
他也听到了角落里两个窃窃私语的妇人提到了那个名字。
……昨日我家那口子又去寻盲陈算卦你猜怎么着?那老瞎子竟说他三日内必有血光之灾!吓得他今日都不敢出门了…… 陈平缓缓端起茶碗。
目标就在这附近。
半个时辰后他付了茶钱起身离开。
他在巷子深处七拐八绕终于在一个最不起眼的、堆满了废弃渔网的死胡同角落看到了那个身影。
一个穿着比他还破旧的黑布道袍的老者枯瘦如柴背靠着湿冷的墙壁双眼蒙着一条早已看不出颜色的黑布。
他面前地上铺着一块半旧的麻布上面零散地摆着几枚龟甲与铜钱。
正是盲陈。
陈平没有立刻上前。
他在不远处的阴影里站定仔细观察。
盲陈似乎睡着了一动不动。
可他那双枯瘦如鸡爪的手指却在膝盖上极其缓慢地、富有节奏地敲击着。
周围很安静。
安静得……有些刻意。
陈平能感觉到至少有三道隐晦的气息分别藏在附近的阴影里如同蛰伏的毒蛇将这片小小的角落纳入无声的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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