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山藏宝图第34章 宝船选秀大会
第34章 《宝船选秀大会》 海风带着咸涩的粘腻黏在每一寸裸露的皮肤上也沉沉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宝船“清和号”巨大的身躯在墨蓝色的海面上起伏像一头疲惫而沉默的巨兽。
航行的新鲜感早已被日复一日的单调和浩渺的孤寂磨蚀殆尽。
思乡这种看不见的霉菌在船舱的阴影里、在甲板的角落中、在每一个水手低垂的眼帘下悄然滋生蔓延。
低语消失了连粗鲁的玩笑也提不起劲只剩下船体吱呀的呻吟和波浪单调的拍打空气凝滞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郑和站在高高的艉楼上目光如鹰隼般扫过甲板。
他看得见那无形的重压看得见士气正像沙漏里的细沙无可挽回地流逝。
下西洋是天子重托是国威所系绝不能毁在这消沉的暗流里。
他猛地一挥手对身旁的副官王景弘沉声道:“传令下去!明夜月升中天之时于主甲板设‘大明好声音’!各船、各舱不拘身份皆可献艺!魁首者赏银十两肉脯三斤!” 这旨意如同在滚油锅里泼进一瓢冷水。
“大明好声音”?这闻所未闻的名头裹挟着真金白银和肉食的诱惑瞬间点燃了死气沉沉的船队。
短暂的死寂后是压抑不住的哗然和骚动。
十两白银!三斤肉脯!水手们黯淡的眼中迸发出久违的光嗡嗡的议论声浪几乎要掀翻甲板。
有人兴奋地搓手有人紧张地清嗓子有人开始翻找压箱底的家伙什儿。
消息传到穿越小队所在的狭窄舱室时却像一块冰砸了下来。
“才艺表演?还‘大明好声音’?”陈文昌正摆弄着他那罐已成“宝船硬通货”的辣酱闻言差点把罐子摔了“我们上去干嘛?给郑公公表演个胸口碎大石?还是来段单口相声《论穿越者的自我修养》?” 张一斌愁眉苦脸地揉着酸痛的肩膀——下午甲板蹴鞠对抗水师精锐的后遗症还在:“唱歌?跑调能跑到爪哇国去。
跳舞?我怀疑郑公公想看我摔断腿。
”他哀嚎一声把自己摔在硬邦邦的铺位上。
罗子建擦拭着他视若珍宝的、勉强修复的六分仪底座头也没抬:“我只负责看星星不负责取悦古人。
”语气是一贯的冷静疏离。
压力像无形的绳索一圈圈缠到了欧阳菲菲身上。
队友的目光有意无意地都瞟向她——谁让她是队里唯一的女性还顶着“薄荷膏发明者”的医者光环?“菲菲要不…你想想办法?”陈文昌挤出一个讨好的笑“你点子最活络了。
” 欧阳菲菲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靠着自己调配的提神药油才勉强撑过晕船和繁重医疗杂务现在还要她去取悦一群六百年前的观众?她烦躁地推开舱壁上狭小的舷窗带着腥气的风涌进来吹不散心头的郁结。
目光下意识投向甲板另一端那里乐户们正在低声练习。
一道清冷的身影瞬间攫住了她的视线。
柳如烟。
她独自坐在稍远的木箱上怀抱着一张桐木古琴。
月光勾勒着她侧脸的轮廓清丽却覆着一层拒人千里的薄霜。
她微微垂首指尖并未拨弦只是悬停在冰凉的丝弦上方仿佛在感受那无声的震颤。
几个粗豪的水手嬉笑着靠近似乎想搭话柳如烟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周身散发的寒气让那几个水手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灰溜溜地退开了。
乐户贱籍。
纵使技艺超群在这等级森严的宝船上她的存在也如同她的琴音带着一种被排斥的孤高。
欧阳菲菲的心猛地一揪。
那凝固在柳如烟指尖的孤寂像一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刺破了她心底某个尘封的角落。
练习室镜墙前无数次重复到肌肉记忆的舞步、汗水和泪水交织的日日夜夜、被淘汰时导师那句冰冷的“你的存在感像影子一样稀薄”……那些以为早已遗忘的、属于另一个时空的钝痛此刻排山倒海般涌回。
她曾是万千练习生中不起眼的一个拼尽全力也只换来一个模糊的背影。
柳如烟指尖悬停的孤寂瞬间与她记忆里那个对着镜子、汗水浸透练功服的自己重叠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猛地顶了上来压过了所有的抗拒和疲惫。
凭什么要被看轻?凭什么要躲藏? “好。
”欧阳菲菲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在狭窄的舱室里异常清晰。
她猛地转过身目光扫过三位愕然的队友最后定格在张一斌脸上“斌哥你那个当宝贝藏着、快没电的强光手电筒贡献出来!文昌去找管库房的刘把头就说…就说欧阳医士需要大量红绸疗愈‘心病’有奇效!子建你眼神最好帮我盯紧一个人——柳如烟!” 她的指令清晰而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震住下意识地应声而动。
张一斌翻出了他珍藏的战术手电陈文昌嘴里嘟囔着“红绸治心病?刘把头能信才怪”却飞快地窜了出去罗子建则默默走到舷窗边目光如扫描仪般锁定了远处那个清冷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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