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重生之回到火烧碎玉轩前三日第216章 宜修番外 一剪梅椒房泪
太液池的残荷蜷成冻僵的拳把最后一缕藕香攥碎在北风里。
宜修立在殿中金线鸾鸟在凤袍上振翅欲飞可那流光凝在她身上比殿外霜色更冷。
玉簟泛着青灰的光她解宫绦的动作极缓每卸下一件都像从骨肉上剥离一层早已死去的皮——那皮上印着“皇后”的尊荣却藏着“宜修”的血泪。
“宜修……”她唇间无声碾过自己的名字。
宜室宜家修身正心——这名字从一开始就是命运的嘲讽。
她早该懂的从太后把纯元姐姐的梅花纹样手帕塞给她笑着说“你姐姐手巧这花样你学着些”时就该懂;从太后总在她打理家事时叹息“要是你姐姐在定能做得更周全”时就该懂。
连生养她的额娘眼里也总先映着嫡出姐姐的影子她这个庶女生来就像株长在阴影里的草再努力也盼不到正眼的光。
她忽然想起纯元难产那夜。
血水一盆盆从殿内端出在汉白玉阶上绽开刺目的红。
她在偏殿暗处站着听着那一声声凄厉的哀嚎竟从心底涌起一股近乎战栗的快意。
那快意如毒藤缠绕心脏让她嘴角抑制不住地扬起又在那扬起的瞬间化作万千钢针扎回自己千疮百孔的魂魄。
她痛快于那个夺走她一切的女人正在死去却又在下一刻被巨大的悲恸击中——原来她早已成了这样一个连自己都陌生的怪物。
可她又何尝想这样?若不是姐姐占了她的侧福晋尊荣若不是太后总把“你该让着姐姐”挂在嘴边她或许还能做那个盼着“愿如此环朝夕相见”的“小宜”。
更记起那年倚梅园的冬。
梅枝缀满雪像极了纯元生前最爱的模样她隔着窗棂看那片白只觉眼底烧得慌。
“去把园里的梅枝都剪了。
”她对剪秋说声音冷得像冰。
宫人捧着剪落的花枝来报时她正摩挲着案上纯元遗留的梅花笺忽然笑出声:“姐姐你不是常说梅花‘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么?”连太后从前都夸姐姐“爱梅的性子清雅有大家风范”可这清雅的梅却成了扎在她心头的刺——皇上为姐姐植的梅太后为姐姐赞的梅连宫里的宫娥都知道“皇后娘娘不如纯元皇后爱梅”她偏要剪了这梅剪了这满宫上下对姐姐的念想。
后来皇上得知震怒斥责她“失了中宫气度”她垂着头听训指甲却在袖中掐进肉里。
她何尝不知此举冒失?可只要想到纯元曾在这梅树下与皇上吟诗作对想到那句“朔风如解意”曾是他们之间独有的默契想到太后见了梅花总念叨“要是你姐姐还在”她便觉得那满园梅花都是针不剪去就会扎得她日夜不得安宁。
哪怕被皇上冷落哪怕落得个“善妒”的名声她也要断了这念想的根源——纯元爱的她偏要毁了;旁人念着纯元的她偏要撕碎。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紫禁城的金瓦朱墙原是天下最华美的囚船。
她忽然想起初入潜邸那日双丫髻上珠花乱颤袖中并蒂莲帕子还带着闺阁温香。
那时她还天真以为凭着一手好绣活、一颗肯持家的心总能焐热王爷的心。
“小宜。
” 那时他还是雍亲王总爱这样唤她。
他会从身后环住她握着她的手在宣纸上写下“愿如此环朝夕相见”然后将一枚白玉环轻轻套进她的手腕。
那玉环温润贴着她的脉搏仿佛真能锁住一生一世的暖。
可这暖在纯元姐姐踏进门的那一刻就碎了。
王爷的目光越过她落在姐姐身上说“这是你姐姐往后要好好待她”;太后也拉着她的手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你是妹妹要多照顾姐姐”。
她攥着那枚玉环指节泛白却只能点头说“是”。
如今帕子磨出了毛边玉环早已碎在某个记不清的深夜——大概是弘晖走的那天她抱着孩子冰冷的身体把玉环狠狠摔在地上碎片扎进掌心血和泪混在一起竟分不清哪样更疼。
她在这深宫里竟只剩影子作伴。
云絮正被秋风撕成缕缕残絮。
年少在乌拉那拉府先生教“云中谁寄锦书来”她总偷偷把自己想成西楼望月的少女。
可这些年后宫皇上旨意如雪片纷至落款永远是“皇后”从未有过“小宜”二字;太后的赏赐也总带着“为六宫表率”的叮嘱从未有过一句“你也该顾着自己”的关切。
月光漫进西暖阁时雁阵正割裂墨色天幕。
清辉掠过她的侧脸将轮廓裁成冷玉。
不是没有过好时光的。
潜邸书房里他握她的手教写“福”字笑说指间薄茧是持家印记。
可纯元出现得那样猝不及防那些暖意便如春雪消融连水痕都未曾留下。
如今她是正宫娘娘与他最亲近的时刻竟是祭天时并肩立在汉白玉台基上——中间隔着三宫娥的距离风过时连衣袂都不会相触;与太后最亲近的时刻是太后病中握着她的手说“你要守住乌拉那拉氏的荣耀别让你姐姐失望”从头到尾没问过她一句“累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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