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的麒麟逆子第24章 自省量力行

王府书房烛火摇曳。

送走了激昂劝进的孙百户等人朱高晟脸上的淡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凝重和清醒。

他屏退左右只留下最信任的小柱子在一旁伺候笔墨（实则望风）。

他铺开一张纸却没有写字只是用炭笔在上面无意识地划着。

“小柱子你觉得本王现在实力如何？”朱高晟忽然开口问道。

小柱子愣了一下老实回答：“殿下……现在咱们有兵有匠有盐田还有商行和……和王千户他们奴婢觉得很……很厉害了！” “厉害？”朱高晟自嘲地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涩“是啊看起来是有点样子了。

能吓唬一下地方官能让自己在这天津卫过得舒服点。

但是……”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目光锐利如刀：“跟我那个监国这么多年的大哥从小在军队长大的二哥比算什么跟坐在南京皇宫里的那位比起来这点东西算什么？” 小柱子闻言脸色一白不敢接话。

“本王那位父皇……”朱高晟的语气带着一种深深的敬畏“他是怎么坐上那个位置的？是带着八百勇士就敢冲击南京城的狠人！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铁血帝王！他登基至今北征蒙古南抚交趾修大典通运河威加海内天下臣服！他的威望、他的手段、他掌控的军队和国家机器是你我根本无法想象的！”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南方漆黑的夜空仿佛能感受到那座皇宫带来的无形压力：“本王甚至怀疑王锐他们的倒戈根本就没瞒过他！他或许早就知道了只是按兵不动像看戏一样看着我们在这里折腾！” “为什么？”小柱子下意识地问。

“为什么？”朱高晟冷笑“因为他自信！自信无论本王怎么跳都跳不出他的手掌心！他现在不动我或许是因为一丝愧疚或许是因为想看本王还能弄出什么新花样或许……只是还没找到最合适的时机和借口动手！” 他回过头看着小柱子眼神无比严肃：“本王问你若此刻父皇一道圣旨调集周边数卫兵马以‘谋逆’之名围了天津卫凭我们这几百护卫、几千刚放下锄头的流民能挡几天？一天？还是两天？” 小柱子吓得噗通跪地浑身发抖：“殿下……奴婢……奴婢不敢想……” “不敢想也要想！”朱高晟低喝道“这就是现实！本王从未觉得自己是什么天命之子更没有唐太宗李世民那般的人格魅力能让天下英雄纳头便拜能让房玄龄、杜如晦、李靖这等不世出的奇才甘心辅佐一个皇子去对抗皇帝！” 他叹了口气：“本王有的不过是一些来自……‘异人’的奇技淫巧和一些被迫聚拢在身边求活路的人。

这点本钱看起来热闹实则脆弱不堪。

贸然显露野心就是取死之道！” 小柱子似乎明白了什么：“那……殿下我们该怎么办？” “隐忍！积累！等待！”朱高晟斩钉截铁地说出六个字“继续深挖洞广积粮缓称王！甚至……要继续‘自污’！” 他走回书案前拿起那份王锐等人“精心”编造的、描述他如何荒唐的密报副本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这些还不够。

通知下去过几日本王要‘大病’一场闭门谢客。

再让商行‘不小心’亏掉一大笔钱。

总之要时不时地给南京送点‘好消息’过去让他们觉得本王就是个有点运气、瞎折腾但成不了大事的废物王爷！” “唯有如此我们才能争取到更多的时间默默地变得更强大。

直到有一天……”朱高晟没有说下去但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小柱子重重磕头：“奴婢明白了！奴婢一定把殿下的话记在心里！” 经此一番深夜谈话朱高晟彻底压下了内部可能产生的浮躁情绪再次为天津卫的发展定下了“低调隐忍务实积累”的基调。

他深知在巨龙的眼皮底下跳舞每一步都必须如履薄冰。

活下去发展下去才是硬道理但是也未必不能屠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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