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异界剖邪神第24章 我以眼盲耳聋换你一声爹我好疼
暴雨如注鬼涎谷在雨幕中彻底消失了轮廓只剩一片翻涌的墨色。
雨水砸进泥沼溅起的不再是水花而是浑浊的血沫;岩壁被冲刷得裸露出嶙峋的骨节仿佛大地正痛苦地剥落旧皮。
风在谷口回旋嘶吼像无数未咽下诅咒的亡魂争抢着最后一口气息。
那股焦灼的腥甜愈发浓重——不是来自燃烧而是腐烂深处悄然绽放的怨毒正顺着水脉一寸寸向外界蔓延。
她站在谷外最后一块干燥的岩石上左耳听不见雨声右膝的伤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晰。
赢了? 她低头看着掌心残留的血痕早已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鬼涎谷不需要胜利者。
它只等活人变成传说等传说化为饵食。
而现在它醒了。
沈砚的后背坚实而温热肌肉在湿透的衣衫下绷紧如铁成了苏晚照在这片冰冷天地里唯一的倚仗。
她将脸贴在他肩胛之间能感受到他每一次呼吸带来的轻微起伏还有那透过布料传来的、属于活人的体温像暗夜里微弱却坚定的火种。
她的独目视野狭窄雨幕如织将一切景物切割得支离破碎;左耳的永寂让她仿佛半个身子沉在与世隔绝的深海唯有右耳还能捕捉到风声、雨声、心跳声——以及那扇黑门深处魂灯燃烧时发出的、如叹息般的低鸣。
“你带路我断后。
”她虚弱的声音几乎被雨声吞没却异常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中挤出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像刀锋划过冰面留下不可逆的刻痕。
林疏月紧跟在沈砚身侧苍白纤细的指尖轻轻搭在苏晚照的肩头指尖微颤如同感应着某种无形的脉动。
她看不见光但她能听见。
此刻她将沈砚沉稳有力的心跳、苏晚照急促却坚韧的心跳以及周遭风雨的咆哮编织成一张可以指引方向的地图。
她甚至能听见雨水落在不同质地上的声音:打在石上是脆响落在泥中是闷响而滴在黑门表面时则发出一种近乎金属摩擦的嗡鸣——那是怨气在低语。
她哽咽着泪水混着雨水滑下顺着下颌滴落在泥水中溅起微不可察的涟漪:“可你看不见……” “我看不见”苏晚照的嘴角竟牵起一抹极淡的微笑在那张被雨水和血污浸染的脸上显得惊心动魄“但你能听见所有人的心跳——包括那个还在等父亲的女孩。
”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林疏月的心湖中炸响。
是啊她能听见。
她能听见谷底那扇由无数黑色怨念凝结而成的半门后那个微弱、悲伤、充满了不解与痛苦的心跳——那心跳细若游丝却带着孩童特有的节奏像一只被困在瓶中的蝶扑翅不止。
谷底深处黑门上的纹路仿佛活物般蠕动每一次扭曲都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呻吟像是大地在梦中呓语。
门心悬浮着最后一盏幽蓝的魂灯灯焰摇曳散发出冰冷的光映得四周的雨水泛起诡异的蓝晕。
灯焰中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少女虚影若隐若现她的身形因能量的不稳而微微闪烁像一触即碎的琉璃每一次明灭都伴随着一丝极轻的啜泣声——只有林疏月听得真切。
裴怀瑾就站在门前雨水将他华贵的衣袍打得透湿紧紧贴在消瘦的身上让他看起来像一具被操控的骸骨。
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在他每一次颤抖中响起如同枯枝断裂。
他手中紧握着那支温润的玉笛指节发白仿佛那是他与现实仅存的连接。
神情癫狂而炽热双眼死死盯着魂灯仿佛那里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只差一人心火!只差最后一份心头之火小柔就能回来了!”他猛地转向苏晚照嘶哑地吼叫着声音撕裂雨幕震得岩壁簌簌落石“苏仵作!你不是精通通灵之术吗?你不是能与亡者对话吗?为何不肯成全一个父亲?自愿献祭你的功德将无量!我会为你立碑作传让云隐县万世传颂你的义举!” 苏晚照趴在沈砚背上冷笑一声声音不大却如淬了冰的刀子精准地刺向裴怀瑾最脆弱的神经:“裴怀瑾你女儿在哭你听不见吗?她根本不想要这样的重逢!” “住口!”裴怀瑾状若疯魔双目赤红喉间滚出野兽般的低吼“你们这些庸碌凡人懂什么叫爱!懂什么叫失去!我为她付出一切她就必须回来!”他猛地横起玉笛作势要吹响最后的催命乐章强行抽取在场活人的心火引动灯焰。
笛口尚未触及唇边林疏月突然挣脱了沈砚的搀扶向前踉跄一步。
她那双空洞的盲眼直直“望”向黑门雨水冲刷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庞顺着她瘦削的下颌滴落像一尊悲悯的神像正悄然流泪。
她用尽全身力气高声喊道:“我听到了!我听得清清楚楚!她一直在叫你‘爹’不是为了让你带她回来——是为了让你停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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