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民间恐怖故事合集第62章 袖底阴
九十年代末的东北入了腊月那才叫一个冷。
天地间像是被冻透了灰白一片远近的山林子都秃着枝桠上挂满了沉甸甸的白霜风一过不是吹是刮像小刀子似的带着尖啸刮在人脸上生疼。
我们这林场小镇就窝在这片白山黑水之间一到冬天日子仿佛都跟着冻得迟缓了。
镇子西头那间小小的殡仪馆更是比别处多了几分死寂平日里除了偶尔几声乌鸦叫再没啥活气。
我叫林天宝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吃百家饭长大后来被老张头收留跟着他学这伺候死人的营生。
老张头是我师父干了一辈子入殓师在这方圆几十里谁家老了人都请他去帮忙。
他话不多脸上褶子深得能夹死苍蝇一双眼睛却亮得吓人看人看事都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劲儿。
他常跟我说:“天宝咱这行当赚的是阴间钱走的是阳间路规矩比天大一步也错不得。
” 那些规矩多得数不清其中一条他反反复复叮嘱过我无数回——给逝者穿寿衣的时候尤其是抬扶遗体时千万千万不能让寿衣的袖口沾到地面。
他说得极其严肃甚至带着点敬畏:“小子你给我记死了老话讲袖口通着黄泉路那一截布料看着平常却是离魂最近的地方。
一旦沾了地气就等于给下面的‘东西’指了路或是……搭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轻则家宅不宁重则……要命。
” 我那时年轻毛躁虽说跟着师父见过不少场面但心里对这神神鬼鬼的说法总存着几分将信将疑觉得那是老辈人传下来唬人的。
直到那年腊月十五给李老蔫办后事。
李老蔫是镇上有名的孤老头子性子孤僻一辈子没讨老婆就住在林子边上那间快塌了的破木屋里。
发现他的时候人已经在林子里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上吊了好几天了冻得硬邦邦的像根冰棍。
还是进山套兔子的王老五瞅见了吓得连滚爬爬回来报的信。
师父带着我去收尸。
那天的风格外大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针扎一样。
林子里光线昏暗那棵歪脖子槐树张牙舞爪地立在那儿李老蔫的尸体挂在上面随风轻轻晃荡脸上的表情冻住了说不清是痛苦还是解脱看着就让人心里头发毛。
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放下来尸体硬得掰都掰不直只能勉强裹上白布抬回殡仪馆。
给李老蔫换寿衣是个麻烦事。
遗体冻得太久关节僵着穿袖子尤其费劲。
殡仪馆那间停尸房里只点着一盏昏黄的白炽灯光线惨淡照在刷了白灰的墙上泛着冷冷的青光。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混着陈旧灰尘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从李老蔫身上带来的、属于树林深处的腐朽寒气。
师父在前面小心地托着李老蔫的头和肩膀我在后面手忙脚乱地往那僵硬的胳膊上套寿衣的袖子。
那是一件深蓝色的土布寿衣料子很厚摸上去又冷又硬。
我心里有些紧张手心里都是冷汗。
就在我试图把李老蔫那只干瘦、冰冷的右手塞进宽大的袖管时不知怎么手下一滑他那条僵硬的胳膊猛地往下一沉—— “啪嗒。
” 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停尸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寿衣那宽大的右袖口结结实实地扫过了冰冷的水泥地面。
我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都僵住了抬头就看师父。
老张头的脸在那一瞬间就沉了下来变得铁青。
他嘴唇抿得死死的额上的青筋都蹦了起来。
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严厉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骂什么但最终只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极低、极沉的字:“……小兔崽子……回头再跟你算账!” 他没再多说示意我继续但接下来的动作明显更快、更急了。
好不容易给李老蔫穿戴整齐师父立刻从带来的布袋里掏出一瓶老白干拧开盖子倒了些在一块干净的白布上然后蹲下身极其仔细地、反复地擦拭那只沾过地的右袖口嘴里还念念有词声音低得我听不清。
屋子里酒气弥漫混合着原有的味道变得愈发怪异。
我看着师父凝重的侧脸心里那点不信终于被一股越来越浓的不安取代了。
那天晚上殡仪馆里就我和师父两人。
他没再提袖口的事但晚饭吃得很少一直皱着眉抽烟烟雾缭绕里他那张脸显得更加阴沉。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胡乱扒了几口饭就早早回了自己那间紧挨着停尸房的小屋。
屋子里没生炉子冷得像冰窖。
我裹紧被子白天那一幕总在眼前晃尤其是袖口扫过地面那“啪嗒”一声还有师父那张铁青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迷迷糊糊睡着。
然后我就开始做梦。
梦里我好像就躺在这张床上周围黑漆漆的只能隐约看清窗户的轮廓。
忽然我感觉床边站着一个人。
是李老蔫。
他穿着一身崭新的深蓝色寿衣正是白天我给他穿上的那套。
他直挺挺地站着像截木桩子面容模糊不清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
屋子里静得可怕连风声都听不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文地址东北民间恐怖故事合集第62章 袖底阴来源 http://www.xz-hd.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