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盗燕子李三的100个传奇故事第8章 后海夜风血味与自由
雪停了可风更硬像钝刀子在脸上来回锉。
我踩着河沿碎冰每一步都发出“咔嚓”脆响仿佛踩的是自己的骨头。
肩上被寒风一激反而麻木只觉整只胳膊灌了铅一晃就扯心扯肺地疼。
阿灿在我前头领路瘦长的背影在路灯下忽长忽短。
他手里提一只帆布箱——里面是三把“樱花”假剑以及那份足以炸翻半个政坛的“伯明翰合同”。
我则攥着那只白缎高跟鞋钥匙在鞋尖里“叮叮”碰响像女人偷笑。
身后火把队队员抬着担架小桃趴在上面血痂把军毯与肩膀粘成一块。
她半昏半醒唇色苍白却总在寒风一过的时候轻轻喊一句:“李三……糖葫芦……”声音被风撕碎飘到我耳里变成细针一根根扎在心上。
我们拐进后海沿子的破仓库。
门一关风被挡在外头可血味与煤烟味立刻闷热地汇在一起呛得人想咳。
汽灯点亮黄光下人影幢幢像一群刚上岸的水鬼。
阿灿把文件摊在木箱上众人都围过来眼睛被火烤得通红。
我却退到角落背靠冰冷的铁板一点点滑坐下去。
脑子里全是白萍最后站在阳台冲我挥手的样子——白衣、血花、探照灯像一幅被水晕开的年画艳得刺目却随时会消失。
小桃在担架上呻吟。
我爬过去握住她手。
她指尖冰凉掌心却烫得像炭。
我低声哄:“再忍忍前头就是英租界医院。
” 她半睁眼眸子被高热烤得湿漉漉像两颗将融的冰球:“……别去……伯明翰……她……骗你……” 我心脏猛地一抽——又是白萍。
连昏沉里她都念念不忘提醒我:别信那女人。
我抚小桃额前碎发喉咙发苦:“我不信她我信你。
”话出口却像吞了把刀自己都划得生疼。
我真的不信白萍吗?那为何攥着她的鞋像攥着最后一根救命草? 阿灿端来一碗烧酒让我消毒。
我解开肩上绷带血已浸透布条与烂肉粘在一起一撕疼得我眼前发黑。
酒浇上去伤口“滋”地冒白沫像被火舌舔。
我咬牙没吭声脑海里却闪回另一幅画面—— 白萍把剑横在船舷抬眼冲我笑:“我欠你一命还你了。
现在……信我么?” 那时她胸口血如泉涌却笑得轻松仿佛流血的不是她。
我分不清她到底在还命还是在布更大的局。
阿灿忽然低声道:“伯明翰股东会十一点开始还有三个钟头。
”他抬眼眸子里燃着火“文件有了缺的是——钥匙。
” 我攥紧那只高跟鞋钥匙在鞋尖里冰凉。
我深吸一口气血味与酒味一起灌进肺里火辣辣。
我抬头望定众人:“我去。
” 仓库外夜风又起后海水面结着薄冰浪头拍上去“哗啦”一声碎成银屑。
我立在码头望着远处灯火——那是英领事馆也是虎口。
小桃被抬上车艾达亲自开车说要送她去维多利亚医院。
车门关上前她突然抓住我手指甲掐进我肉里声音嘶哑却急切:“李三……别去……她把你……当火种……” 我心脏猛地一坠像被线勒住。
我想说“放心”却说不出口只能拍拍她手背哑声道:“我答应过请你吃糖葫芦死也回来。
” 车门“砰”地关上汽车喷出一股白雾驶进雪夜。
我立在原地手里攥着那只高跟鞋钥匙在鞋尖里“叮叮”作响像女人轻笑。
阿灿陪我上路。
我们坐黄包车绕过后海冰面车铃在寒风里“叮铃”作响像催命。
我裹紧大衣却觉风从骨头缝里往里钻。
脑海里两幅画面交替—— 白萍站在快艇甲板白衣染血却笑得风华绝代:“烧我成灰撒在伯明翰。
” 小桃趴在担架眼含潮气:“别去……她把你当火种……” 火种?还是火坑?我分不清。
只觉胸口有团火被风一吹噼啪作响却怎么也熄不灭。
车停在领事馆后巷。
阿灿递给我一套燕尾服白衬衣硬领像纸板勒得我伤口生疼。
我换衣把钥匙用油纸包好塞进左胸袋贴近心脏。
阿灿忽然伸手按住我肩:“哥活着回来。
” 我咧嘴却牵到嘴角伤口血腥味更浓:“我命贱阎王爷嫌臭。
” 他眼一红转身消失在小巷尽头。
我立了片刻望远处高楼——钟楼正敲十点半舞会已进入高潮。
萨克斯声顺着风飘过来软绵绵却像绞索套在我脖子上。
我递邀请函守门的印度大胡子卫兵扫我一眼放行。
大厅金碧辉煌水晶吊灯像一轮小太阳照得人心慌。
绅士淑女举杯谈笑旗袍与燕尾服交错像一池五色锦鲤。
我却觉自己像条混进池子的黑鱼随时会被网起。
我低头借香槟托盘掩护一步步靠近楼梯。
楼梯口两名英国海军站岗枪上刺刀闪亮。
我深吸一口气正想寻机上楼忽听身后一声轻笑: “燕子迷路了?” 声音软得像绸却带着水汽的冷。
我回头——白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文地址侠盗燕子李三的100个传奇故事第8章 后海夜风血味与自由来源 http://www.xz-hd.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