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怕狗剩巫脉村堂口事仙家现形石底凶魂叩门
清晨的雾比往常浓三倍芋田的露水坠在叶尖却没了往日的清亮——是黑的像掺了磨碎的墨滴在土里竟能烧出细小的白烟。
狗剩刚蹲在地脉石旁检查芋叶就听见巷口传来王老六的惊叫跑过去时只见王家的鸡圈空了竹栅栏上没留半点抓痕只在泥地上印着串奇怪的印子:五趾分岔却带着细碎的鳞纹不像是村里任何活物的脚印。
“昨晚我起夜时还听见鸡叫今早再看就没了……”王老六的手都在抖“而且你看这印子不像是黄鼠狼倒像是……”他没敢说下去目光往老槐树的方向瞟了瞟——自从上次黑影被除那树就总透着股说不出的冷意。
胡三太爷赶来时手里攥着的老笔记正翻到“仙家示警”那页。
他蹲下身用手指蹭了蹭泥地上的印子指尖立刻泛了层白霜“是柳太爷的印子但不对——柳家的印子该带潮气这印子却裹着阴气是在给咱们报信。
” “柳太爷?”小雨攥着竹蜻蜓凑过来那竹蜻蜓今早没发烫却冰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就是四大仙家的柳家?” 胡三太爷点头指了指堂口的方向——那是村东头的老祠堂青砖上刻着模糊的狐、黄、白、柳纹样是几十年前巫脉村老辈立的堂口请了胡(狐)、黄(鼬)、白(刺猬)、柳(蛇)四位仙家护村当年封印地脉石下的东西据说就借了仙家的本命气。
“这堂口几十年没动静了现在柳家先示警怕是石底下的东西要醒了。
” 话音刚落就见李婶挎着竹篮跑过来篮里的糖芋泥撒了一半“不好了!我家柴房里有只白刺猬叼着块地脉石的碎末那碎末上还沾着血!” 众人赶到李婶家柴房时白刺猬已经不见了只留下块指甲大的地脉石碎末血珠在碎末上凝着没干反而像有生命似的慢慢渗进木头缝里。
胡三太爷用笔记压住碎末笔记上的字竟开始褪色“是白奶奶的示警地脉石的封印在漏阴气那东西快撑不住封印了。
” 更怪的事还在后面。
当天傍晚村里的狗突然集体狂吠狗剩循着声音跑到老槐树旁竟看见条碗口粗的青蛇正缠在槐树最粗的枝桠上蛇头对着地脉石吐着分叉的信子信子上沾着点黑液——和上次黑影身上的黑液不一样这黑液滴在地上竟能腐蚀出小坑。
“柳太爷!”狗剩想起胡三太爷的话没敢上前只往后退了两步。
那青蛇像是听见了蛇头转过来看了他一眼然后猛地甩尾将一片槐树叶拍在他脚边——树叶上竟用蛇液画了个圈圈里是个歪歪扭扭的“胡”字。
“是胡三爷要来了?”胡三太爷赶过来时青蛇已经钻进了地脉石旁的草里只留下那片树叶。
他摸了摸树叶上的蛇液脸色沉下来“四位仙家里胡三爷最通人语当年封印时是他牵头借的本命气。
现在柳家示警、白家送石、黄家还没动静怕是黄家那边出了岔子——黄二爷最护短要是它没现身要么是被绊住了要么是……” 他没说下去但狗剩心里已经发紧。
当晚他守在地脉石旁竹蜻蜓始终冰得刺骨直到后半夜院墙外突然传来“吱吱”的叫声——是黄鼬的声音却带着哭腔。
狗剩抄起锄头跑出去只见巷口的老墙下躺着只小黄鼬腿上沾着黑液已经没了气小黄鼬的爪子里还攥着根黄色的绒毛——是黄二爷的绒毛。
“黄二爷出事了!”胡三太爷赶来时小黄鼬的尸体已经开始发凉那黑液顺着绒毛渗进土里竟在地上聚成了个小小的黑影黑影里传出个沙哑的声音:“当年欠我的现在该还了——堂口的仙家地脉的灵气还有你们巫脉村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 声音刚落黑影就散了只留下股腐臭的味道和上次李婶身上的腐芋味不一样这味道更腥像埋在地下几十年的烂肉。
胡三太爷捡起那根黄色绒毛手抖得厉害“是它是石底下的凶魂!当年它想抢地脉石修炼被四位仙家联合封印可我们不知道它当年在仙家身上下了‘噬灵咒’——现在它要破印先拿黄二爷开刀吸它的本命气!” “那胡三爷呢?白奶奶和柳太爷呢?”小雨急得快哭了竹蜻蜓的冰意已经传到了她的手腕。
胡三太爷翻开笔记最后几页的字迹开始模糊“胡三爷肯定在找破解噬灵咒的法子白奶奶和柳太爷在护着封印但撑不了多久——你看地脉石的缝已经开始冒黑烟了。
” 狗剩往地脉石看去果然石缝里的黑烟比上次浓了数倍还带着“咚、咚、咚”的声音像是有东西在石底下用指甲抠石头每抠一下地脉石就震一下旁边的芋叶就枯萎一片。
就在这时堂口的方向突然亮起道黄光胡三太爷眼睛一亮“是胡三爷!他去堂口了!”众人往堂口跑刚到门口就看见祠堂里站着个穿青布衫的男人脸膛方正眼睛像狐狸似的亮手里攥着根黄色的狐毛——正是黄二爷的绒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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