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浮生录第三百三十五回重归殊途
舍子殊又是独自一人了。
是陶逐说服了她让她不再想要回去——但她当然也不会随陶逐离开后者自然也没什么接待她的打算。
陶逐的任务已经完成:传播一个思想一个念头。
这个想法很快在舍子殊的心里扎根成功让她说服了自己。
她已经无法和忱星她们走下去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是人尽皆知的道理。
既然她被叶家的姑娘们视为朋友她更没有理由待在她们身边。
这样一来争执便是无休无止的。
谁都难以说服谁谁都无法信服谁未来的任何交流都可能升级为冲突这对她们的感情也会有所影响。
舍子殊从未想过刻意维护什么关系她是有些“直率”的或者说不懂得隐瞒亦或是忘记了隐瞒的方法。
朋友间的坦诚有时是好事有时不是她辨不出来。
若总有一方要迁就另一方的话想想便觉得很累。
勉为其难地与叶姑娘们感同身受一番她便萌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不自在了。
她不想迁就别人——否则她也不会想着换位思考。
她并非完全被陶逐带着节奏的而是她自己似乎开始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感受。
这种东西在通常人眼中被称为“自我”。
或者自私?她还不太清楚这些词汇如何划分。
但那一定是一种自我意识。
想要帮助别人的行为若是被定义为利他性子殊恐怕难以苟同。
她想啊若是从帮助他人、满足他人的愿望中得到快乐自身的什么东西也得到满足那会不会有一种可能:行善的动机本就是后者?人们这样做就是为了获得满足感才去帮助别人? 她是否正是这样的一种人呢? 她的动机便不再是伟大的、光辉的或者所有拥有这般动机的人都不能被定义为纯粹的善人了。
但她本就不是为了这些。
说白了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她都不曾细想只是子殊无法让在意她的那些姑娘包括忱星将自己的“自我”定义成一种“善良”。
她分明不是这样的人啊。
是了她离开了她们又独自走在漫漫江湖路上。
她向来一人说不定在失去记忆前便是如此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她感觉身体里空荡荡的像是被掏走了一块。
她想她可能只是习惯了之前那种感觉如今突然消失是有些不太适应。
走在空荡荡的街上她终于意识到了一丝异样。
太安静了这里。
分明是白天她刚来到这座小镇。
走在青石平整的地砖上周围空无一人。
所有的摊子都无人看守乱糟糟的像是小贩们突然离开不知去往何处。
茶楼饭店也是一样桌上的食物都剩了一半食客们却不见踪影。
究竟发生何事?她的注意力终于回到现实。
近来她的思绪总是四处飘散稍微安静些她就止不住乱想。
现在她终于被这些异常弄清醒了。
她竖起耳朵隐隐听到前方传来什么声音。
那不是人的话语声——或者说夹杂着一些属于人类的语气词。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冷兵器相互碰撞的声音。
很快她便发现这只是其中相对刺耳的部分。
甚至这声音不是金属与金属而是……金属与地面、与墙壁。
有人拿着武器正对着空地中央的人发动攻击。
手持武器的人很多看穿着判断应该不仅只有一方势力。
但他们的敌人似乎无一例外都是岿然不动的那位。
他们一次又一次发动攻击却总是被对方赤手空拳地打趴下。
在这个过程中那人几乎没有离开原地一步。
就是他们打架才让附近的店家四散奔逃么?看来真的是打了一番工夫才将场地转移到这个相对开阔的地方。
周围的树干有些许刻痕有些还挂着兵器。
这是怎么做到的?子殊想不明白。
她将目光挪到这群人共同的“敌人”身上很容易辨识出那是一个女人。
一个拥有着深灰色的、厚重长发的女人。
她穿着的黑色长衣像是东国那边传来的丧服。
她不是没有武器只是没有拿出手过。
从长度判断那是一把胁差自始至终都挂在她腰间不曾被抽出鞘来。
她移动的幅度不是很大从那些进攻者身影的间隙中敏锐的子殊窥见那胁差的全貌。
那是封魔刃她认得。
她听人说过那东西的样子——是聆鹓讲给她的。
她过去的一位朋友就是……将她视为叛徒弃他们而去的姑娘身上也有同等材质的匕首。
而在这黑衣女人的腰间那把胁差的模样与聆鹓描述的丝毫不差。
那她是……是霜月君? 不应该不是。
六道无常的眼里各有一轮金色的三日月如美丽的瞳环只是薄厚不大均匀。
可是她也注意到了在这个女子的眼中什么也没有只有死气沉沉的黑色连瞳仁都难以分辨。
而她的另一只眼干脆是看不到的……那是半张冰制的面具。
那真的是冰制的吗? 恐怕是的。
子殊隐约感到周围有一种她不喜欢的寒气。
那种寒气不是普通的冷而是透过皮肤直刺骨髓的不适感。
她下意识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想要尽快离开这里。
反正这儿没有其他人围观了不是吗?她也不该久留。
何况那方战场就算是以多欺少也没人是那个女人对手的样子。
舍子殊也并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当初拉叶聆鹓或许是兴趣使然但她是那么脆弱……就像一朵花一样随时会在水浪的拍打下支离破碎无法翻身。
这个女人很强强得离谱她感觉得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文地址白夜浮生录第三百三十五回重归殊途来源 http://www.xz-hd.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