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浮生录第281章 但为君故
天凉好个秋。
大街小巷漫山遍野都是飘荡的落叶。
它们刚从枝头跌下来尚未脱干水分。
树上挂着的还是半绿半黄的样子。
庄稼快熟了果子已经可以采摘。
远远看向果园硕果累累摇摇欲坠一股清甜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心情舒畅。
女人走在这条路上看着农民们在果园里忙碌步伐却并未放缓。
她走路轻轻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但是她的步子分明有些乱脚印深浅不一一半一半。
一般人打眼望过去倒是看不出什么来但是稍有武学者一定能判断出她受伤的事实。
入秋后人们纷纷加了衣服她也不例外。
长褂长靴头上戴着一顶不知从何顺来的宽沿草帽遮住了大半个脸。
她的发型有些奇怪一半是短发不到肩膀被切得齐齐的。
下面那一层却很长被扎成细细的一束垂在背后。
一把障刀挂在她的腰间。
她身上有些古怪的金属配饰但没人去在意。
稍微懂些门道的人一看就会说哦这是唐家的人。
听说这附近有一位流浪医者已经住了好些时日。
或许这个冬天来之前她就会走她得赶紧找到她看一看。
要说她这个病也是奇怪许多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她一路打听下去终于找到一处山脚下的村庄。
说是村庄人已经慢慢搬去城里这儿就相当于山谷内和大城的中转不少留在这儿的人都把家改成了旅店多是老人经营。
女人来到一个没有招牌的门前驻足许久。
这儿怎么看都不像医馆据说是旁边的旅店掌柜划出一个空房租出去的。
没有招牌也没有人。
她推开门走进去手里攥紧刀柄迈出无声息的脚步。
“你终于来了。
” “……” 那低沉的女声仿佛很了解她的样子。
这令她有些微妙的不悦。
“你得的不是病。
”昏暗的屋内另一个女人说“先让我看看。
” 于是她脱掉长靴踩在椅子边缘。
长靴之下还裹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带。
但那并不是为了防寒保暖。
一层层解开它们以后露出苍白的皮肤上长出了细密的绿色嫩芽。
从人的身体里长出植物没有传达出丝毫欣欣向荣的感触。
虽然纱布一直挤压着它们它们依然倔强地生长着歪七扭八看着让人心里发毛。
嫩芽与皮肤接壤的地方是红色但没有伤口像是把血汲到皮肤下层一样。
“嗯……果然。
”女医者摇摇头“怀澜姑娘你听说过洛神砂吗?” “听过。
” “那是一种植物的种子生长在水里晒干后就成了深红色的洛神砂。
但是如果身上有伤口便直接与水中的种子接触种子还会在水中释放孢子在人或者动物的身上扎根。
” 唐怀澜回想了一下。
的确翠萍滩大约是有这样的东西。
而且那时候她在战斗中落下很多伤尤其是那些细密的丝线在不知不觉间划伤了身体的很多地方。
她又在水里站了很久被寄生也是理所当然。
只可惜她现在才知道。
“要怎么治?” “许是过去好几个月了……这些苗不到半年就会在你的经脉里扎根到那时你这一身武功怕是要废了。
不过看这个样子它们生长被抑制住了。
仅凭这种纱布是没用的它们连石头都能穿过去。
你该不会是自己拔过了吧?” “嗯我用刀剜过。
” “哎呀……你对自己真是太狠啦。
现在应该还来得及我去取麻药和刀片来。
” 说着如月君点燃了桌上的蜡烛转身钻进一个小门在柜子里翻找起来。
唐怀澜放下裤脚呆呆地坐在凳子上望着闪烁的烛火。
外面天其实还亮着只是这儿太暗了。
类似“刮骨疗伤”的事她不是没做过也不止一次。
行走江湖总是能被各式各样的毒物所伤不过他们本就出身制毒世家从小身经百战倒也不算多怕。
唐妄生老爷子有小根手指被切断了是他自己年轻时被淬毒的刀刃所伤一时没有解药情急之中出此下策。
这一点她和唐倾澜倒是学会了徒手挖箭头烧刀剃毒刺都是他们常干的事儿。
她不怕痛。
先前将这些芽掐断时虽然不痛但生长很快。
于是她就挖肉但就大概是手法不够专业也不能按照植物的根系与自身的经脉线路下刀没法斩草除根。
后来她再用刀片从芽根割下去时也会流出血来感到些许刺痛了。
机缘巧合听到如月君在雪砚谷附近行医她才前来拜访。
人总是会因未知的异常恐惧这是正常的。
她突然想到有一次出任务他们两人都负伤了。
虽然他们负责的环节算是圆满完成但下一部分出了纰漏整个班子都被骂了一顿药也没领足。
她只是被刀割伤了手臂而整个箭头都没入了倾澜的肩胛侧面。
他却觉得怀澜比自己还痛坚持要她先上药反正不急着把箭拔出来止血费的纱布可就更多了让怀澜紧着用。
怀澜通常自己处理伤口虽然疼但她清楚什么时候疼有多疼都有所准备。
包括与人交手时意外受的伤她一时顾不上疼痛所以大多时候她什么都不怕。
别人若帮她处理她反而皱着眉暗自提心吊胆。
只有唐倾澜下手时她几乎毫无感觉这也不知为何他的确总是很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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