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大明第179章 万丹柔佛
《南洋游日记·万丹见闻录》 崇祯三年八月初六余自巴达维亚附战船东行历二日风涛抵万丹。
此地控爪哇之喉襟扼海峡之要冲荷兰夷人虽未深入据之然番商往来如织亦成东洋一大埠市。
初登岸见城郭不甚整饬土垣低矮然市井喧阗人烟稠密。
明人居其半余则爪哇土人、马来番商肤色各异言语嘈杂。
土人皆着麻布短衣头缠彩巾妇女以金饰满鬓行走铿然。
市肆列肆连阡货物山积有自苏门答腊运来之沉香、龙脑有自满剌加贩来之犀角、象牙而明人所携之绸缎、瓷器、铁器尤盛。
余见一老商手持算盘口吐番语与爪哇人交易甚欢乃知明人在此已根深蒂固矣。
城中风俗异于中土。
每晨土人皆以槟榔汁染齿谓之赤口以为美饰。
市中有舞蛇者以笛诱蛇盘旋观者如堵。
又见一队土人身披藤甲手持木剑跳踏作舞乃为驱邪之礼。
余问之土人则曰:此乃'巴万丹战舞'昔年抗葡之时所遗也。
忽闻钟声大作问之则知荷兰夷人虽未据城然每年此日必遣兵船至耀武扬威。
土人皆闭户不出明人亦紧闭店门。
余登高四望见海面忽现黑影点点乃荷兰战船十余艘桅樯如林炮口森然。
余抚膺长叹:外夷虽未得城然其威已慑人心此乃边患之渐也! 暮色四合余宿于一华人会馆。
馆中长者言:荷兰虽强然明人商贾已深植爪哇终非久据之法。
余颔首记之夜不能寐思明日当早行以观海峡之险要也。
在苏门答腊南部的热带雨林深处万丹苏丹国的战士们正用弯刀对抗荷兰人的火枪。
尽管他们像椰子树般顽强挺立但荷兰东印度公司凭借炮舰+经济殖民的组合拳正将这个古老王国撕成碎片。
为打造香料生产线荷兰人使出胡萝卜加大棒——一面用战船轰击村庄一面用丝绸诱惑华人移民巴达维亚。
这些来自闽粤的人口红利既充实了种植园劳动力又成为垄断香料贸易的活体工具。
葡萄牙人虽曾把马六甲变成海上收费站如今却在苏门答腊遭遇双重围剿。
荷兰人像下棋般扶持部落、操控王国其亚齐征服计划更让英国商人跳脚——后者直接向伦敦政府投诉:红毛番在东海岸架炮台啦!这场三角恋般的博弈中每个玩家都在计算:谁能在香料账簿上多画几笔金条? 为苏门答腊的伊斯兰火药桶亚齐苏丹国把反荷事业玩成极限运动。
他们驾驶战船像海盗般突袭荷兰据点把马六甲-香料群岛航线变成荷兰人的噩梦之路。
可惜再猛的反殖民斗士也架不住技术代差——当荷兰人的堡垒越修越高亚齐人的弯刀渐渐砍不动钢板了。
中世纪南洋的黄金水道占碑河此刻正上演着殖民版的权力的游戏。
1623年荷兰人抢先插旗建堡英国人紧随其后摆开阵势。
1630年葡萄牙海军上将阿尔瓦雷斯率舰队杀到虽一度把荷兰旗踹进河里却因对手的科技树更高级而功亏一篑。
这位将军战死后葡萄牙帝国就像被戳破的气球——这个曾经的海洋霸主正在给新兴殖民者当背景板。
17世纪30年代的苏门答腊是殖民时代的暴风眼:荷兰与英国在划分势力范围葡萄牙在收拾残局。
占碑河的每一滴水都在诉说:谁控制了这条南洋贸易主动脉谁就能在未来的世界地图上画个血红的叉。
《南洋游日记·柔佛见闻录》 崇祯三年八月初九余自巴万丹附战船历两日顺风抵柔佛国。
此地当马六甲咽喉为南洋诸番辐辏之所苏丹自立然与荷兰夷人暗通款曲亦一奇局也。
初入都城见城墙高耸雉堞齐整城门悬苏丹旌旗猎猎作响。
城内明人约三成土人、马来人、印度人杂处语言嘈杂如市。
市井繁华异常货殖辐辏:有自占城运来之犀角、象牙自满剌加来之珍珠、玳瑁而明人所携之丝绸、铁器、瓷器尤盛。
余见一明人巨贾坐拥巨宅门前马来侍从数十俨然一方豪强。
问之则曰:柔佛苏丹待明人甚厚许其自治故商贾云集。
城中风俗别具一格。
土人皆着宽袍大袖头缠彩巾妇人以金饰满身行走铿然。
市中有舞娘身着轻纱随乐起舞观者如堵。
又见一队马来武士身披藤甲手持弯刀表演苏丹战舞刀光剑影令人胆寒。
余问之土人则曰:此乃'苏丹登基舞'每逢大事必演。
忽闻炮声轰鸣问之则知荷兰夷人虽未据城然岁岁遣使来贺苏丹诞辰实则窥伺海道。
余登城远眺见海面荷兰战船数艘炮口森然土人皆闭户不敢出。
余抚城堞叹息:此地虽得苏丹庇护然荷兰势力日盛终非久安之计。
暮色四合余宿于一明人会馆。
馆中耆老言:苏丹虽强然华人商业已深植柔佛终为南洋重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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