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被卖女握锄头砸烂重男轻女第3章 唯一生机
意识在滚烫的岩浆和刺骨的冰河里反复沉沦。
每一次挣扎着浮出记忆的泥沼肺腑里撕裂的灼痛和喉咙里凝固的血块就将她狠狠拖回。
身体像个破败的风箱每一次微弱的抽吸都带着血腥的嘶鸣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得仿佛在胸腔里擂动破鼓。
冰冷的土炕贪婪地汲取着她残存的热量骨头缝里都渗着寒气。
王氏和赵金宝似乎离开了这间充满血腥和绝望的破屋。
死寂重新降临但这死寂比任何喧嚣都更令人窒息。
它像一层粘稠的油污包裹着她隔绝了外界也放大了身体内部每一声痛苦的呻吟每一次濒死的痉挛。
嘴里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每一次吞咽都牵扯着撕裂的伤口。
这味道混合着身下土炕冰冷潮湿的土腥气还有那劣质印泥残留的刺鼻气味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属于绝望的独特气息。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和痛苦中那阵细微的“沙沙”声又来了。
这一次它不再模糊不清。
它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固执地钻进她嗡嗡作响的耳膜。
声音的来源似乎就在身下在她左腿压着的土炕深处。
不再是之前那种缓慢的刮擦而是一种……密集的、持续的蠕动和碰撞。
像是有许多细小的、带着硬壳的东西在干燥的泥土缝隙里用它们细密的足焦躁地、不停地刮擦着彼此和土壁。
这声音在这绝对的黑暗和濒死的寂静里显得格外诡异甚至带着一丝活物的……生机? 赵小满残存的意识被这声音攫住了。
它像一根冰冷的针短暂地刺破了记忆熔炉带来的滔天恨意和身体崩溃的痛苦让她有了一瞬间的、近乎麻木的清醒。
绝望的黑暗里这声音是唯一的坐标。
它牵引着她将最后一点游离的思绪从十年炼狱的泥沼中艰难地拔了出来。
不是奔向光明。
而是投向另一片……同样冰冷、但或许藏着一线微光的记忆碎片。
**气味。
** 一股极其细微、却异常顽固的气味穿透了血腥和土腥钻进了她的鼻腔。
是**灶灰**的气味。
不是新鲜燃烧后的草木灰香而是陈年的、冰冷的、带着一丝霉味和油腻的灰烬气息。
这味道很淡却像一把生了锈的钥匙顽固地、一点一点地试图撬开记忆深处一扇几乎被彻底封死的门。
画面艰难地凝聚如同隔着一层厚重浑浊的毛玻璃。
**场景:同样冰冷的土炕。
光线昏暗油灯如豆。
** 不是现在这间屋子。
是更早以前家里还没完全破败、祖父还在世时那间更小、更破的灶房角落。
一个枯瘦如柴的老人蜷缩在同样冰冷坚硬的土炕上。
他的脸深陷在阴影里只能看到嶙峋的颧骨轮廓和干瘪塌陷的嘴角。
破旧的薄被盖在身上几乎看不出起伏。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草药苦涩味和……行将就木的衰败气息。
是小满(或者说那个还没有名字的“她”)记忆中那个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祖父。
一只枯瘦得如同老树根的手颤抖着极其艰难地从薄被下伸了出来。
那手像蒙着一层灰败的皮青筋虬结指甲灰黄变形。
指尖冰冷得没有一丝活气轻轻地、几乎是用尽最后力气碰了碰跪在炕沿边、同样瘦小的“她”的手臂。
“她”吓得猛地一缩。
在这个家里任何肢体接触都意味着疼痛和责罚。
那枯手却异常固执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微弱力量再次碰了碰她然后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指向——**灶台**的方向。
记忆的画面猛地聚焦在那座用黄泥和碎石垒砌的、简陋的土灶上。
灶膛口黑洞洞的残留着冰冷的灰烬。
靠近灶口外侧有一块颜色略深、边缘有些破损的土砖看起来摇摇欲坠似乎曾被撬动过。
祖父浑浊的眼睛在阴影里费力地睁着眼白浑浊发黄瞳孔却奇异地亮了一瞬死死盯着那块破砖。
干裂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但那眼神里的东西沉重得像山——是深不见底的愧疚是无力回天的绝望最后……是孤注一掷的托付和……一丝渺茫到几乎看不见的、名为“希望”的微光。
那只枯手最终无力地垂落砸在冰冷的炕沿上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闷响。
浑浊的眼睛也彻底失去了最后一点微光永远地闭上了。
那张灰败的脸上只留下一个凝固的、复杂到难以言喻的表情。
而“她”当时只是被祖父最后的动作吓坏了甚至没敢多看一眼那块破砖。
那个眼神传递的信息太过沉重晦涩远远超出了当时那个饥饿、恐惧、麻木的幼小心灵的理解范畴。
在王氏尖厉的哭嚎(更多是哭诉生活的艰难)和赵老根麻木的叹息中这点微小的插曲很快被遗忘在记忆的尘埃里如同祖父卑微的一生。
**沙沙……沙沙沙……** 土炕深处的刮擦声骤然变得急促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受到了惊扰或是……被某种气息吸引?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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