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岛喋血第130章 冤枉
从情报来看似乎军统头目戴利与周呼海之间也有直通的无线电联系。
并且有若干关键特工很好地隐藏在南京政权的警察和安全机关中他们有时候为军统工作有时候则为伪政权效劳包括对于爱国者的逮捕、拷打和处决。
整个战争期间最终究竟忠于谁的问题对于爱国者和通敌分子来说都是最大的问题并无十分清楚的选择。
犹如之后的法国抵抗**的情况那样。
中国的历史学者从未充分地面对通敌分子问题(部分原因是有如此多的通敌分子实在太多。
)历史学者研究这一主题时将不得不对付“选择的清晰性”问题哪怕仅仅为了展示当时人们的目的是如何各不相同。
当至少三个政府(重庆国民党政府、南京伪维新政府、延安共产党政府)的特工们在长江下游与沿海省份面对着日本占领军为了取得战后的有利地位而展开竞争时其敌、友之间的区分确实很不容易搞清楚。
以顾楫为例法国人把他当作得力干将国民政府也同样如此只有共产党知道他真正的政治信仰。
有趣的是很长一段时间内他确实在替法租界做事同时也在尽力维护着国民党的利益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也都得到了来自边区上级的指示。
这种混乱局势下各方都会作出必要的妥协在利害之中做出明智的选择。
这就是为什么留在上海的许多知识分子对于其共同处境的感觉。
好者至多是心情矛盾坏者则颇有负罪感的原因。
用这种角度重新审视徐恩佐他们时蒲素发现自己之前的判断似乎也发生了极大地偏差。
徐恩佐既然被他在沪西歹土擒获自然是日本人没把他弄死。
只是说他卖主求荣依靠叛变保全了自己的性命似乎对他们又有点不公平。
徐恩佐他们被公共租界引渡到了虹口在梅机关的黑牢里经历过没日没夜的连续审问后最后不知在里面待了多久抱着必死心态的他们又被转移到了76号。
几个人在梅机关全都苦头吃尽生不如死。
从来没有像那样徐恩佐恨不得自己能尽快死去。
那样的话不仅可以成仁某种意义上满足了以身报国的心愿也能摆脱那无边的痛苦。
只是转移到了76号以后日子突然好过了起来。
虽然还是被关押在牢房却再也不是单独关押几个犯人关押在一个牢房屋顶上面还有天窗能看到久违的天空知道黑夜什么时候来临。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连正常提审一次都没有。
三个人的交代里都显示出76号的待遇起码比在蒲素这边的日子好多了。
之前在大宅下面的地库里他们除了没挨打没被审讯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每天供应的冷水加馒头也只是勉强维持他们活着。
后来又一天在给他们送饭的狱卒走后徐恩佐从馒头里吃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八个字:“虚与委蛇、彻底交代”。
徐恩佐是个好学的青年自费筹措抗日经费的同时还不忘去念夜校提高自身政治修养。
只是他翻来覆去研究了很久也没搞明白这八个字的意思。
“虚与委蛇和彻底交代”这里面的意思显然是矛盾的。
此时身陷囹圄已经绝望的徐恩佐起码可以肯定一点这张纸条必然是军统的同志想办法传递进来的。
这事没法和关在一起的其他人商量。
能把纸条用这种方式递进来显然在这里也不是一般的人。
这时的徐恩佐虽然还没被提审过只不过也不用多想除了76号上海也没其他让他这种人待的地方了。
思来想去他最终还是决定对于那个“虚与委蛇”先走一步看一步这句话的意思无非就是他做戏但是做到哪一步他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后面的“彻底交代”就很直白了大抵就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意思。
他当时不知道之前和他有关系的那帮人那时候还在外面的几乎一个都不剩了。
大部分被工部局和他一样被送到了日本人手里。
只不过绝大多数都没他的运气。
当时他落网的时候整个系统还没崩溃他还有价值所以被76号要了过去。
现在嘛实在是他说还是不说都没啥区别。
打定主意的徐恩佐想好了之后也就不管了。
只等着啥时候要对他提审就按照纸条上的指示办竹筒倒豆子有啥说啥。
说来这个纸条也确实来的是时候。
之前那么多天都没有动静而接到纸条的当天半夜睡的迷迷糊糊的徐恩佐就被狱卒踢了起来带着镣铐去了提审室。
审讯他的一共有四个人。
当时他分不清谁是谁在假装不老实了一二十分钟之后他要了一支烟以一种彻底崩溃的姿态进行了坦白。
以蒲素看到的三人之间可以相互印证的材料来看徐恩佐其实是个极具报国情怀的热血青年。
更加难得的是他不仅有想法还有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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