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挥了八年抗日战争第81章 九月秋风磨战刀 湘北死地待敌来
一九四三年九月。
重庆的秋老虎以一种近乎残忍的姿态牢牢盘踞在山城的上空。
七月流火的酷暑非但没有消退反而像是被嘉陵江无穷无尽蒸腾而上的水汽所激怒演变成了一种更具穿透力的、粘稠的湿热。
整座城市仿佛被一个巨大的、密不透风的蒸笼所罩住。
街道上行人稀少即便是防空警报尚未响起的白日也透着一股令人焦躁的死寂。
我的参谋本部地下作战室理论上是这座城市最清凉的地方之一。
然而那厚重的混凝土墙壁在连续数月的烘烤下也开始散发出一种令人不快的回潮气息。
空气凝固了带着汗水的咸味、文书的霉味和地图的油墨味。
天花板上那几具巨大的铜制吊扇有气无力地转动着黄色的灯光被扇叶切割成断续的光影投射在巨幅沙盘上让那些代表着千军万马的小旗也显得明暗不定。
我的少将制服领口早已解开这在往常是不可想象的失态但现在没有人会在意。
汗水顺着我的额角流下划过脸颊滴落在胸前。
我能感觉到我的衬衫早已湿透粘在背上勾勒出了一幅比沙盘更令人难受的地图。
我的视线早已焊死在了面前的沙盘上。
湖南北部常德。
那个被我亲手在作战会议上标定为“地狱”的城市在刚刚过去的八月完成了它最后的武装。
而九月是等待行刑的月份。
七月底美军顾问团戴维斯上校带来的那个消息——“常德会是一座毒气之城”——这个诅咒在我脑海中盘旋不去。
八月我几乎是用“勒索”和“威胁”的手段为余程万的八千虎贲从驼峰航线上抢来了那救命的十万具防毒面具。
这个诅“咒暂时得到了缓解。
但紧接着八月下旬那份来自加拿大魁北克“象限”会议的情报又将我心中另一根弦猛地拉紧。
蒙巴顿勋爵的东南亚盟军司令部成立了。
这块巨大的政治和军事磁石像一个黑洞开始吸引盟军在亚洲的全部资源和目光。
横山勇这个在五月鄂西会战中丢尽了脸面的日本第十一军司令官他等不了了。
他必须在盟军于缅甸发动攻势之前在全世界的目光彻底从中国战区移开之前用一场惊天动地、血流成河的大捷来重新证明他证明日本陆军依旧是这片大陆的绝对主宰。
而常德就是他选定的用来祭旗的祭品。
九月的第一周是从遥远的地中海传来的消息开始的。
九月三日。
一份模糊的、尚未得到最高级别证实的情报通过盟军的秘密渠道摆在了我的桌上。
意大利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法西斯帝国它的新政府巴多格里奥元帅已经秘密向盟军投降。
重庆的清晨雾气还未散尽。
温毓庆我的情报署长已经站在了地图前。
他的脸色一如既往地苍白仿佛常年不见阳光。
他的白衬衫也被汗水浸透了紧贴着他那消瘦的脊背更显得他形销骨立。
“慈璋。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如果消息属实德国在欧洲将彻底陷入两线作战独木难支。
日本他们作为轴心国在亚洲的最后一个主要成员其战略压力会空前巨大。
” 我没有回头。
我的手指在沙盘上那条从武汉经荆门再笔直指向常德的红色路线上缓缓移动。
“压力?”我的声音因为一夜未眠而有些沙哑“不毓庆。
对横山勇来说这不是‘压力’。
这是‘动力’。
是‘催化剂’。
” 我转过身看着我的情报官:“这是东京大本营逼着他必须立刻、马上出手的最后一道命令。
” 我太了解我的对手了。
我研究了他们六年。
这个民族的军事哲学有一种病态的“偏执”。
轴心国的每一次失败都会如同鞭子一般抽打在日本陆军的“独走”神经上。
他们不会反思不会退缩他们只会更疯狂更不计后果。
“他必须在盟军腾出手全力对付日本之前彻底打通中国的陆上交通线。
他必须在蒙巴顿的部队踏上缅甸的土地之前拔掉常德这颗钉子威胁我西南后方威胁昆明威胁你们美国爹的B-29基地。
” 我猛地站起身作战室的空气似乎因为我的动作而颤动了一下。
“毓庆。
”我下达了命令“‘黄雀’计划全线激活。
” 温毓庆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他抬起头那双总是波澜不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震动。
“全线?”他反问了一句这在他身上极为罕见。
“全线。
”我重复道语气不容置疑。
“黄雀”是我的心血是潜伏在第十一军后方的我们最顶尖、最宝贵的情报网络。
全线激活意味着我将他们所有人从深度的蛰伏中唤醒推向了最危险的前台。
“我不管他们牺牲多大。
”我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我在对自己也在对他下达最残酷的指令“我必须在九月十日之前知道横山勇那五个师团——第三、第十三、第三十九、第六十八、第一一六——的准确位置。
我要知道他的重炮联队开到了哪条河边。
我要知道他的毒气联队把仓库设在了哪里。
我要知道横山勇本人每天吃饭用的是左手还是右手。
”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本文地址我指挥了八年抗日战争第81章 九月秋风磨战刀 湘北死地待敌来来源 http://www.xz-hd.com





